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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信绝大多数对世界史感兴趣的读者朋友,一定不会对麦哲伦的环球航行这一历史事件感到陌生。作为人类历史上首次证明地球是一个球体的伟大航海壮举,麦哲伦等人的探险事迹至今广为传颂,成为后人崇敬和仰慕的对象。然而,鲜有人知,在麦哲伦的环球航行舰队中,存在着一群命运极其悲惨的人——他们就是船上的小厮。
在麦哲伦所率领的航海舰队中,船上生活着一类社会地位极低的群体,这些人被称作“船上小厮”。他们的身份多为十岁左右的少年,甚至有些小孩年纪仅在七八岁之间。这些小厮不仅存在于麦哲伦的舰队中,其他船只上也有类似的群体。在当时,船员之间的社会等级差距极为明显,小厮无疑是船上最底层的“生物”,他们的地位几乎微不足道,常常被忽视。
展开剩余83%大多数小厮出身贫寒,许多来自贫苦家庭或者是无依无靠的孤儿,他们无法选择自己的命运,只得在船上艰难度日。更有不少小厮是被无良的海员从港口诱拐上船,手段犹如人贩子般恶劣。更让人感到不公的是,在当时的葡萄牙和西班牙,海员对孤儿和贫民的诱骗行为几乎没有受到惩罚,政府当局往往漠视这一问题,甚至许多官员对此抱有冷漠甚至暗自赞同的态度,认为海员帮助清理了“无用人口”。
这些无家可归的孩子常常被视为社会的“垃圾”,因为他们是孤儿,或者出身贫苦,官员们并不关心他们的去向。对于这些游荡在街头的孩子,许多官员认为海员将其带走,反而有助于减少社会上的不安定因素。按照西班牙政府于1494年颁布的《海事法》规定,一旦这些小孩上了船,他们便被视为船上的正式成员,必须为国家效力,尤其是像麦哲伦的探险舰队这种由国家委派的官方船队,船员不得私自下船。
当然,并非所有的小厮都是通过诱拐上船的。也有些孩子出于家境的困窘,早早就进入社会,成为航海业的一份子。港口附近许多贫困家庭的孩子,往往会在年纪尚小时便踏上了艰辛的工作生涯。还有一些小厮则出自较为富裕、关系较好的家庭,他们通常在约十四岁左右,由父辈通过关系送上船,成为船长或高级海员的贴身侍从。通过跟随这些高级船员,他们希望能学到航海技能,期待在成年后成为高阶海员。
然而,尽管有些小厮似乎拥有了更多的机会,但他们依然不能避免在船上遭受极大的风险与伤害。即使是那些本应受到保护的小厮,他们的处境依然充满了不安和恐惧。许多小厮年纪只有八岁,年龄最大的不超过十五岁。由于当时对儿童的保护几乎是空白,小厮们的生活境遇往往相当恶劣。航海本身就是一种充满危险的活动,特别是航行到未知的海域,船员的死亡率极高,而地位最低的小厮更是最易成为牺牲品。
在船上,小厮们要负责各种杂务,如擦拭甲板、端菜、切菜、清洗餐具等,这些工作看似简单,却也极为繁重。更糟糕的是,除了这些日常的体力劳动,许多小厮还要面对更为恶劣的待遇。水手们普遍被认为是粗暴且没有文化的一群人,麦哲伦探险舰队中的水手更是如此。长期的航海生活让这些水手失去了对人性的温情,他们对下层小厮的虐待常常变得习以为常,甚至有些成年水手会对小厮进行性侵犯。这种行为在当时的航海环境中是非常普遍的。
麦哲伦自己也十分清楚船上水手们的粗暴行径。在舰队接近大西洋航行结束时,船上发生了一起令人震惊的事件。一艘名为“维多利亚号”的探险船船主安东尼奥·萨拉蒙与他的一名小厮安东尼奥·西诺维斯发生了同性恋行为。关于这起事件,虽无确凿证据证明西诺维斯是自愿还是被迫,但两人被当场抓住,证据确凿。得知此事后,麦哲伦大为震怒,并依据西班牙的法律以及天主教的教规,决定对萨拉蒙进行严厉的惩罚。
根据当时的西班牙法律,同性恋行为是严重的罪行,麦哲伦为此举行了法庭审判,并亲自充当法官,宣判萨拉蒙死刑。麦哲伦还要求所有船员聚集观看行刑仪式。在1519年12月20日,麦哲伦命令一名戴面罩的强壮水手亲手将萨拉蒙活活掐死。为了震慑其他人,麦哲伦故意让所有人目睹这一悲惨的场景,试图以此来树立威信。
然而,尽管萨拉蒙的死法极为残酷,麦哲伦自己也知道,这种处罚根本无法杜绝舰队中的同性恋行为。在船上,许多船员、官员或是高级水手都可能会迫使小厮们为其提供性服务,许多小厮在被要求做一些私密工作时,心中早已充满恐惧和不安。他们根本无法违抗上级船员的命令,只能默默忍受。麦哲伦深知这一切,他对同性恋的打击行为不过是为了树立威慑,并没有真正根除这种情况。在后来的航行中,麦哲伦便不再干预船上的同性恋行为。
萨拉蒙死后,麦哲伦虽对西诺维斯表示宽恕,可能是因为认为他是被迫的,但西诺维斯的命运依然悲惨。关于他的结局,有两种说法:一种说法是西诺维斯因无法忍受其他船员的冷嘲热讽,最终跳海自杀;另一种说法是他被其他船员恶作剧般地推入海中淹死。无论如何,西诺维斯的死都无疑是悲惨的,成为了那个时代无数无声的受害者中的一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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